黃耀明邊走邊唱台北演唱會 note

一直想為自己的 2012-2022 十年誌寫些記錄,卻遲遲還沒整理出什麼,轉眼跨了年,2023 第一天聽黃耀明演唱會,或許可以為這十年留下一個重要的逗點。

我非常喜歡黃耀明的音樂廠牌「人山人海」,那些極具風格的電音陪我走了整個青春,今晚樂手之一為李端嫻,從頭到尾電整場,感動難以言喻,他在《攞命舞》打鼓實在太帥氣。

明哥也唱了他以前和陳珊妮組「拜金小姐」的歌曲《蝶戀花》,本以為這已經夠驚喜,沒想到他因為來臺灣開演唱會,特別翻唱和台北有關的歌曲 彭羚《給我一段仁愛路》!說到已經引退的彭羚,一響起《漩渦》前奏我又在心裡吶喊,雖然沒有女聲但明哥獨唱仍唱出那種情與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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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「哲學式歌者」的問候:方皓玟《你好嗎》

看見方皓玟貼出新歌《你好嗎》和林夕合作的預告,旋即浮現了「啊!這首歌肯定緊扣香港時事」的念頭,兩位都是非常關心香港議題的創作者。林夕比較熱衷寫散文投書給剛落幕的蘋果日報,方皓玟相對安靜,用自創歌曲抒發對社會的種種看法,創作時程比林夕長了一些,但回顧反送中以來,他不知不覺也寫了四首呼應時代的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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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香港而唱:方皓玟《願》

自六月九日香港百萬人上街開始,超過一個半月時間,香港人要求港府撤回逃犯條例的決心從未停止,從遊行、癱瘓交通、進攻立法會到圍堵中聯辦,一次一次行動升級,面對開槍丟煙霧彈拿警棍打人的警察,民眾的抗爭配備也不斷進化,頭盔護目鏡面具全身防護衣裝缺一不可。這讓尚處在溫水煮青蛙的臺灣人不禁要問,是什麼樣的暴力政權逼迫香港人一夜成長?

一連串急遽升溫中的反送中抗爭,之所以會激起香港人極高民怨:第一,逃犯條例涉及香港司法制度,向來以法治精神引以為傲的香港人,洞悉了港府目的,美其名為修例令法治更完善,實則為中共主人服務,架了一座橋讓中共藉機逮捕阻礙政權發展的眼中釘,快速磨蝕法治而走向人治,同時也正式撕毀一國兩制之約。第二,主權移交不到四分之一世紀,中共祭出各種策略同化香港,讓香港獨特傳統與文化走向消亡,試圖清洗香港人的身份認同,從 2012 年反國教運動、2014 年雨傘革命、2016 年魚蛋革命和立法會議員 DQ 案等幾起大型社會事件,都突顯了中港核心價值的矛盾,港府不僅不回應各種訴求,甚至將無論主張與平爭取或激烈抗爭的社運人士一一清算判刑。近七年損傷的元氣、累積的憤怒讓香港人忍無可忍,團結一心奪回香港,為自由與人權奮力一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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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談六四歌曲

六四三十,達明一派推出了《回憶有罪》,電音襯托黃耀明迷幻聲線,MV 中紅色燭光點亮黑夜,綠色坦克與黃色雨傘相繼出現,這位已被中國封殺的歌手,並非第一次獻聲叩問政治。談中國與香港之間的不協調,2005 年大碟【The Party】看似開派對慶祝樂團成軍二十年,弦外之音實則落在政黨、一個政黨、一黨獨大。

妝點著《北地胭脂》的人們到《南方舞廳》相遇,一雙戀人一北一南,周耀輝筆下同曲異詞,體現彼此迥異視角帶來的衝突。前者特別以北京話演繹,中港矛盾不言而喻。當北方強權伸手南下,人由內陸移動到臨海,碰撞出的火花讓都市淪陷在一片不能相信的諾言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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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月亮:亞熱帶舞蹈疊映北國音樂

來自臺灣艋舺的編舞家鄭宗龍,遇上冰島國家級樂團 Sigur Rós,亞熱帶酷暑躁底激盪北國嚴冬冷峻,舞蹈編織靜與動碰撞音樂節奏收與放,兩相摩擦出雲門 2 力作《毛月亮》。

地理位置相隔幾千里,造就兩對創作者與生俱來和後天養成的迥異性。同樣以厚重力道敲擊樂器,因為不同的土地環境與成長歷程,觸發了神經中相異的感知能力,卻又能從中探尋相似感官經驗。一片廣袤大地下誕生的電子節拍,遙遙與臺灣街坊民俗生活相呼應。藝術絕美在於穿越文化,從差異中直指人類皆具之靈動,聯繫人與人共鳴。

矛盾之間平衡距離,推拉之間靠近彼此,《毛月亮》在多層次的視聽編排下,營造出波瀾壯闊的肢體力與美。從個體到芸芸眾生、從世界到宇宙萬物,七十分鐘的演出為觀眾帶來一場看似抽象難理解,卻十足探觸深層情感的狂野饗宴。讓每個人都能以自我記憶,去推敲各個環節的意義,找出專屬於自己視角下的鑑賞切點,盡情鑿開忽略已久的內在聲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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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滅與縫合無止盡擺盪

「要從庸俗下解放,青春故意怒放」

獨自聽著麥浚龍新歌,明明標記著全新單曲,製作班底和演唱內容卻又那麼熟悉。

伴隨絮語而來的是時空任意門躍至人格形塑階段,寂寞又暴烈的十七歲,港台前後兩起大事件,晃動的政治制度就像個人搖搖欲墜的心,真切活著的人絕無辦法從這結構中逃離,局勢變色,生命也解構得徹底,前半輩子聽來感受來的一切經驗架空,像個被詐騙許久的愚人終於甦醒,覺察到史觀謬誤,思想衝擊接踵而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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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 LA LAND in Concert 隨筆

遺憾無法參與去年《樂來越愛你》與國家交響樂團在兩廳院的演出,內心一直惦記著此事,甚至提了一個活動企劃給社團學弟妹:辦場與管樂社的聯合活動吧!兩社一起挑選電影和曲目,借用學校操場,露天電影院結合悠揚管樂,穿梭到電影還未有配樂的時空下,感受樂器親臨現場的觀影氣氛。

當然,現實是,種種原因之下,這個願望尚未找到兌現的可能性。

身為文藝宅,日常花費除了吃飯和搭車,這些年仍與A、B、C為伍,正是A for Album or Art、B for Book、C for Cinema or Concert,深信此乃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心靈寄託,每當沉浸於人類創作的結晶,彷彿經歷了一段他人的生命歷程,默默觀察,慢慢回味,然後對應己身,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方式保存他們,試圖使之發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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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邃幻滅

那天和S聊完後,我重聽了許多冬夜獨自享受的歌曲。

《以你的名字呼喚我》上映的第一天就到電影院一睹風采了,當晚回家旋即播放原聲帶,這部講述十七歲初開情竇的故事,讓我回想了當年的我,究竟我有多喜歡往回看呢?已經無可救藥。

我想我的十七歲是壓抑的,跟片中主角的際遇相差甚遠,我明白主角的心境,或許心生羨慕。當然我知道這樣投射從來都是危險的、無謂的,不過就像《心靈捕手》的威爾說他有朋友,是一些已故的哲學家,生來沒能用眼波折射進對方虹膜。朝向這個方位去思考,我寄託情感於電影人物,似乎也產生類似的效果,如此便安慰了我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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